蓝某人

游晶石洞记

概述:魔戒圣战后,叶子和金雳遵守之前的约定一起到闪耀山洞游历,期间勾起了叶子儿时的回忆。全文字数5000,密林父子亲情向。占Tag交混圈费(明明只是为了混热度)。


    黑暗笼罩过来时,Legolas感到了恐慌。这种感觉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那扑面而来的洞穴潮气,而陌生的是这里没有那迎接他的木与石的气息。所幸的是这慌乱只持续了一秒钟,因为一只手握住了他的手指,温暖从指尖传递而来,引领着他向前走去。他下意识的握紧了这只手,信任这坚定的温暖,在他迈步出去的一刹那,他仿佛又回到了童年那只踉跄在父亲身边的小精灵……


……周围的精灵都被遣走了,只剩下the King自己和他的幼子。只是那枚金灿灿的小脑袋一直低垂着,眼睛紧盯着地面上什么有趣至极的东西。Anor的春晖把他脖子后面晒得暖融融的,一也把那“有趣的东西”照射的亮晶晶。哦,那是一只刚从新生的洞穴中爬出的小虫,似乎也对它路途中遇上的这只精巧的靴子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它绕着它一圈圈的打转,那双大的有些过分的天蓝色眼睛也跟着它移动。

    这样也好,蓝眼睛的拥有者想,就这样站着,也许我今天就不用进去了。

此刻,他只想回到那摇曳柔软的鹿背上,回到春色盎然的森林,回到小溪的对岸,回到……回到Nana树上高高的talan上。

Nana……母亲……

这个称号显然还太过温热。一股钻心的痛穿过他的心,他浑身一震,双眼紧闭,双拳在身边攥紧。似乎是感到了他的突然压抑,小虫飞也似的逃窜出去,终于被面前的阴影淹没。身边木与石的气息也有了轻微的变动,整个森林的乐章似乎都为之静了几分。林海之巅的呼啸、枝头上翅膀的合奏、野兔和麋鹿的步伐、带腥气的泥土上溪水弹跳的音符……一切都在森林之王的一呼一吸,一个眼神,一个细微的动作下臣服。他的Ada总是有这样的效应。

“Legolas……”

低沉轻柔而又不失威严的呼唤,让Legolas卸下最后一次无用的反抗。小精灵知道自己很快就要遭受和甲虫同样的命运了。

他的脚迈出一步有一步,眼睛依旧紧闭着,然而他的其余感官在疯狂的宣告着它们的存在。阳光滑过他的耳朵尖,最终消失在他的勃颈后。脸颊上忽然蒙上了一层湿气,接着是浑身阴冷下来。声音在他身后收拢,他收住脚步倾听,试图伸向森林永恒的乐章,然而周围什么也没有。他急切的想要捕捉到什么,他的Ada、老树的沉吟、任何灵魂!可是周围只有无尽的空虚。错乱慌张,Legolas睁开了双眼,猛然放大的瞳孔收进的只有黑暗。无尽的黑暗把他的心跳放大到极限,隧道里充斥着鼓点“咚咚”的回音。黑暗、“咚咚”、黑暗、“咚咚”、黑暗、“咚咚”……


……他的心仿佛要跳进了嗓子眼里。刀剑声似乎从外面传来,还有模糊不清的呐喊声。Nana究竟怎么样了?

他还记得那双温柔的手将他抱进这一团漆黑。“小叶子,一定藏好!不管发生什么一定不要出声!你的Ada来。”

他乖乖藏好了,告诉自己要变成一只小老鼠,等待Ada的小老鼠,而现在,谁也没有出现。外面传来雷霆般的脚步声,粗粝的声音响起,仿佛要炸裂他的耳膜。他可以想象到那些昏黄的眼珠在到处搜刮一个小小的身影,扭曲的鼻孔在一抽一抽的寻觅可疑的踪迹。他捂住耳朵,把自己蜷缩的更紧了。

外面突然静下来。那些怪物走了?接着是一股刺鼻的烟味儿。浓烟滚滚卷进闭塞的洞穴,岩壁开始变得滚烫。Legolas踉跄着想要出去,身上因跌倒被烫伤了无数处,然而灰黑的烟蒙住了他的眼。他只能不停地流泪、咳嗽、吸进更多的烟雾。他要窒息了……

……修长的手指包住了他的小手。那只手总能解救他。“呼吸,Legolas,呼吸。”氧气骤然冲进了他的肺,他松开了自己不知何时屏住的一口气。在他尖锐的呼吸声中,他觉出手上的温暖被手的主人往他的方向一带,这似乎是一个拉近保护的动作。小精灵顺势贴在了父亲身侧。

“Ada,我,听不见。我,这里好黑。我想回到森林中去。”这是小精灵埋在父亲衣摆中的破碎的恳求。他不敢抬头看他,他想他的父亲现在一定失望透顶,他的儿子竟是如此懦弱无用。

如果他此刻抬起头来,那么他一定会惊异的发现,国王平日里如同含霜纳雪般,凌厉莫测的眼眸,此刻却充斥着那样与性格不符的忧伤。此时他只是一位同样对前途茫然无措的父亲。

“这以后就是我们的家了,适应它是必须的……我的小叶子。”他呼唤幼子的乳名,以此软化他话语中的强硬。

“为什么我们一定要住在山洞,Ada?”衣服中的声音再次发问。虽然声音已平复下来,然而余音的颤动还是暴露了说话者的恐惧。为了让自己的问题听起来不要太像一声哀怨,他又补充道:“这样森林就听不见我们的声音了。”

Thranduil不知该挑起一根强势的眉毛,还是该发出一声叹息了。这孩子对恐惧的隐藏真是笨拙的可爱,却又让他紧锁在城垣中的心隐隐作痛。“小叶子,”他不打算更换称呼了,“我们的森林已经不像之前那般安宁了。邪恶的生物入侵了我们的家园。地面上的宫殿,树上的talan已不能为我们提供庇护。我们需要深入到更深更暗的地方,才能更好的隐蔽自己。我们没有抛弃我们的森林,只是我们需要先保护好自己,才能守住阵地。有时,我们也需要在黑暗中寻找光明。”

他的另一只手终于抚上了那年幼的肩头。“而且,森林并未失去与我们的联系。断去连接的是你,小叶子。”他感到掌下的肩头一颤。“恐惧不是你的错,它也不是任何人的错。它只是一种感受。它既不会让最英勇的战士有损尊严,也不会让最低劣的背叛者情有可原。但它会蒙蔽我们的心。小叶子,你的恐惧让你隔绝了森林的乐章,你听不到她的歌声了,不是?现在我将要领你深入地下的深处,闭上眼睛,敞开你的心,仔细聆听。记住,永远不要让恐惧蒙蔽你的心。”

肩上的温暖离开了他,属于战士的有力的手指,不容置疑的把他带向前去。Thranduil的步子很大,小精灵只好踉跄着跟上,但他发现国王的步伐很快慢了下来。Legolas还是只能反应到把他围得密不透风的黑暗,在跌撞与错乱中,小精灵感到恐慌再次威胁着携去他的心。然而这次,他有一只温暖有力的手为他指引方向。那是他的风向标。渐渐地他平复下来那潮湿的空气似乎也不再那么阴了,四周无尽的黑暗似乎也显出了本来的形状。在他脚下一直磕磕绊绊的,不是粗糙不平的岩石,而是……凸起穹节的树根。是树。他的听觉一下子打开了,首先进入的永远是Ada木与石的乐章。永恒的参天大树和亘古难移的磐石,上通苍穹,下接黄泉,一呼一吸牵动伊露维塔的每一个音符,凝滞在精灵无尽的时空。

然后……他听到了,那来自四周的细碎低语。不同于地面上的喧闹,这里的植物王国是少言和沉稳,是一门心思向上的节律。它们以同样的韵律开拓、生长。但它们并不枯燥,窃窃私语中是属于一条条根系的骄傲。它们揭示生长的秘密,炫耀地底的宝藏。它们低调的乐声与木与石的永恒相结合,契合的那样天衣无缝,让Legolas沉醉其中。

晶莹剔透的蓝眸睁开在,已然驻足的君主身上驻留。即使在一片漆黑之中,微光勾勒出的背影高挺完美,笔直的身姿面对周围的黑暗在蔑视挑衅,这正是森林之王该有的样子。不惧一切。没错,洞中的小精灵想,Ada从不惧怕任何事物……

(还有人记得闪耀山洞吗?)

……Legolas眨了眨眼,对上了一双火光映照的巧克力色眼睛,后者正关切地打量着他。气温不知何时上高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臭鸡蛋的味道,他的手心泌了汗。这时他才发现他正抓着另一只手,那只手没有修长的手指(他点儿小失望),相反,却有着宽厚粗粝的感受。巧克力色的眼睛还在盯着他。Legolas感到他的耳朵尖红了。这怎么总感觉像他做错了什么事似的?

    他把手收回到合适的位置,正了正身子,准备好捍卫精灵至高无上的尊严。然后,一抬眼……他惊呆了。

    他已经被震撼到不想去管身边那只矮人是否挂着得逞的幸灾乐祸了。脆弱而美丽的晶体从洞厅垂下,火光的照射让它们像人类宫廷上的水晶灯一样,光彩夺目。顺势而下,是那仿佛从地底长出,或凭空冒出的一人高的巨大石灰岩晶柱。通体晶莹,但巨大的体型赋予了他们无与伦比的乳白色,即使是精灵王最珍贵的宝石宝库,也无法媲美这些巨物的壮观。

    “闪耀山洞,在漫长的时间中被硫酸侵蚀形成。这里,这里,这些巨物可以蔓延到数公里之外……”他听见Gimli自胸膛发出的抑扬顿挫的声音,开始了讲解。那是他最有吸引力的讲故事语调。他说,放开听觉,感应到了好友的乐章。深深埋在山底,烈火将其萃取,滚烫的红水被巧手引导,挥臂捶打迸溅出耀眼的金星……这循环的音符带着对家乡深深的眷恋。

    Home。Thranduil。Ada。今天他是逃不出这个怪圈了。他已经流浪漂泊了太久。离别时,他带着愤怒与失望。渴望野外的风吹雨打能换来心中的平静。他开始不能理解,但后来他意识到,这愤怒来源于一个少年时信念的破裂。

    他的父亲何尝不为恐惧?森林的王何尝不会被恐惧蒙蔽内心?环顾周围的一片莹白,它们让精灵王子不可避免的联想到的另一种宝石,不就是这祸因之一?

五军之战,精灵族的伤亡惨重,不仅来源于敌军的突袭,也是由于内部可笑的开展原因的来的致命疏漏。矮人为了金子和陈年旧账,精灵却是因为一条宝石项链。Nana的项链。明明是已经失去的人,而Ada却不肯放过对母亲的任何记忆。失去记忆,对他来说就是再次失去母亲。这恐惧,不让Ada不惜做出与他人开战的错举。他的父亲害怕失去……

他害怕失去他的国家、他的自民。所以他把宫殿修建在地底,封闭王国的边界,凭一己之力支撑整个王国。血与泪的教训让他学会了坚守。然而他也不是万能的神,百年如一日的抵抗经不起一点波动的变数。当巨龙的火焰在长湖镇燃起,形势局面已经分崩离析。

他还害怕失去……我。渡鸦岭上的一幕幕还触目惊心。战争的一番血雨腥风之后,没有护卫、没有指令、没有任何措施,密林唯一的王就是这样提着一把带血的剑,找到了他唯一的王储。那时愤怒不解,冲动鲁莽的王子,假装没有注意到国王脸上冰封的面具一瞬间的颤抖。他的父亲对于恐惧的掩饰真实笨拙的可以,但那时的他绝不会承认心里在那一刻的心酸。然后,在这一切之后,他说:“你的母亲爱你。”可Nana已经不在了!他——他们——已经永远永远,以精灵的永远失去了她!他想大喊。我现在不需要我的母亲!我需要你!我们不能再失去彼此了。Ada他不能再失去我了……

Legolas深吸一口气,空气中硫磺的气味提醒着他现实的存在。第四纪元的春光正在外面闪耀。现在已是和平年代,光明终于战胜了黑暗。不过恐惧依旧存在。但是没关系,如果他的父亲要做镇守黑夜前最后一丝光辉的灿烂落日,那么他Legolas就是黎明冲破黑暗的第一缕阳光。他是新生,是希望。他要冲破一切恐惧,带来温暖和爱。现在他,这缕阳光,也该回到他起源的地方了。

叶落归根。


“精灵和他们莫名其妙的脑袋瓜!”护戒英雄,铸铁大师,精灵之友,Gimli Golinson在嘴里小声嘟囔着。虽然他心里清楚的知道那只精灵什么都听的清。这部那只该死的尖耳朵小王子又对他露出一个可以闪瞎任何次生子的笑容。精灵真是奇怪的生物,刚刚在闪耀山洞里一副那样子——怎么说的?脆弱?伤感?——根本就没听进去他精悍的讲解!现在倒好,一到外面就开始活蹦乱跳。惹得他只想把那双荡来荡去的脚拴在地上。山一样的耐心,他告诫自己,要像山一样耐心。

“Gimli,吾友!”又是那迷之微笑!

“不,不管你要说什么都是不。”现在他只打理一下他的胡子。

“可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那最好不要。”啊,孤山上好的擦须油至少能让这胡子亮的像阿肯宝石一样。

“这可乎一个矮人的诚信……”什么?该死,为什么这该死的精灵总能把控他的注意力?

“我已经同意和你一起去那个吓人的林子了,精灵!现在给这个可怜的矮人一些安静思考的时间……”

“对啦!”那双眼睛突然亮的放出光来,“我们又去北方最大的森林。”

 嗯嗯,只需要点头就是了。就算法贡有一千个名字,也改变不了那里的树会走路的事实,想到这里他不禁打了个寒战。哦,这可太丢人了Gimli。你在春天打了一个寒颤,你在北方的老爹会怎么想?等等……北方?他灵活的齿轮般的大脑,很快将这一切归位。北方。孤山。北方。森林。孤山旁边……幽暗——哦不!

“不不不不不不——!!!”

The End.


事情发展顺序参考答案(以防插叙太多大家看不懂):

(1)叶子小时候和叶子妈遭遇半兽人突袭。叶子妈把叶子藏在山洞中,让他躲好等瑟爹,自己去引开半兽人,成功牺牲。半兽人找叶子不成,直接放火烧山。当然最终瑟爹找到了叶子。

(2)经历了(1)后,瑟爹决定举国迁往北方,住在地下。这就有了叶子不敢进地底山洞,瑟爹引导的故事。

(3)魔戒圣战后,叶子和矮人金雳约定好一同去闪耀山洞和法贡森林。私设这里叶子游洞穴时想起往事,临时决定先回密林,当然金雳成功被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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